您的位置 首页 常识

香格里拉在哪里(香格里拉在哪里)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在制定云游行程时,我们曾经对这个点有些小小的争议。香格里拉这个名字倒是很令人神往,而实际的感受可谓众说纷纭:有人认为非去不可,有人认为没啥看头;有人说这是个圣洁的地方,有人认为这里尽是坑……看着Lili无限神往,以及可能去不成的无限遗憾的神情,本也犹豫的我毅然投了赞成票:梨子好吃不好吃,吃了才知道;香格里拉好玩不好玩,去了才知道。
在去香格里拉的途中,虎跳峡已令我们兴奋不已,而传说中的香格里拉也就在不远处等着我们了。司导顿珠的家在香格的德钦县,他自豪地说:到了这里,就是我的地盘了。
车子转过一个弯,眼前突然出现一片开阔的草地,草地上有许许多多数不清的黑点,顿珠说那是黑牦牛,牧民家放养的。牧民呢?牧民不需要看管着,牦牛们自己会回家。不怕被偷吗?怎么会?这里的藏民大多有信仰,相信因果报应,天道轮回,善恶有报。并不需依靠外在的约束了。
哦,是这样,我们若有所思。
“如果看到景点有白牦牛,你们千万不要去骑。”顿珠说。
“为什么?”我们疑惑了。
“白牦牛在藏民的心目中是神圣的,如果骑了,是触犯了信仰。景区有以白牦牛招徕生意,让游客拍照的,那不是真正的藏民。”于是,在接下来的行程中,看到用白牦牛招徕拍照生意的,我们都敬而远之了。
说到天道轮回,顿珠又跟我们说起了藏家的丧葬仪式。说藏家一般不过清明节,他们认为人生于尘土,归于尘土,生于自然,归于自然。人生时是积德还是作恶,死后去处就很分明。我们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想,这跟汉家可大不同了,藏民们应是都心存善念的吧,阿弥陀佛!
顿珠又说,藏地有许多好东西,但是不作广告,也不在网上销售,怕有假货坏了名声。听他一说,我们向窗外看去,果然,一路过去,乡村城市没看见一处广告牌,这倒是令人惊奇的事了。莫非这真的就是人们口中传诵的乌托邦似的纯净无尘的香格里拉?
一路上,顿珠滔滔不绝地介绍了许多藏地风俗,有的记得,有的忘了。吃饭时,多日不沾鱼腥的我们忘了顿珠说过的不吃天上飞的,水里游的,点了一盘鱼。顿珠一点不动筷,我们再次感受到藏人对天地万物的敬畏之心。
我不由得琢磨“香格里拉”这个名词。詹姆斯·希尔顿的小说《消失的地平线》记叙了康韦等四位西方人士,在战时从南亚次大陆一个叫巴司库(作者虚构的某国城市名字)的地方,在乘机转移去白沙瓦时,被一个神秘的东方劫机者劫往香格里拉蓝月山谷的神奇经历。
在小说中所描写的整个香格里拉,各种信仰和平共存, 四处遍布着基督教堂、佛教寺庙、道观和儒教祠堂。人们奉行适度的原则,对任何事情都保持一种适度的原则,即使对待欢乐也不例外。香格里拉就是一个自然景色——雪山、冰川、峡谷、森林、草甸、湖泊,财富——那里富含金矿和纯净空气的汇萃地,是美丽、明朗、安然、闲逸、悠远、知足、宁静、和谐等一切人类美好理想的归宿。
香格里拉又译香巴拉,在藏语里意为“心中的明月”,象征着一种美好而理想的生活方式。英国人将“香格里拉”称作“Shangri-La”,意思近似于中国人说的“世外桃源。”
顿珠的描述仿佛让我们触摸到了香格里拉的影子。而下午的伊拉草原更让我们感受到了大地的辽阔,微风轻拂面颊,白云飘浮在山间,我们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地向那帕海踱去,海的尽头消失在地平线,与蓝天融为一体。我们下马,立刻缩成天地之间一个小小的我;我们上马,好像一下子又拥有了天地。我们的马儿在那帕海边缓缓地徜徉漫步,成群的红嘴乌鸦在草地觅食,有的轻轻飞起,打着旋儿又落下,这儿还是鸟的天堂呢!我和lili骑的马同属一个主人,主人家有两个女儿,女孩儿特别爱马,给两匹马取了好听的名字,我的叫棕棕(还是舟舟),还给两匹马都扎了小辫子,特别有童趣。孩子们的母亲还是草原上的骑马冠军呢!说得我也想策马奔腾起来,主人说不可,说我骑的这匹性子太烈,怕我驾驭不了。lili骑的那匹黑马离小伙伴有点远,老是伸长脖子扭头打个招呼,可爱极了!哦,香格里拉,我心中的香格里拉,好像就在这里,果然美极了!

接着去独克宗古城。说是古城,其实是后来重建的,原来的古城已被一把大火烧毁。奇怪的是,在疫情环境下我们进古城,既不需扫健康码,也不需戴口罩,原来当地人认为自有神灵庇佑,即使病了,也有神药(藏药)医治。确实与否,实在无从考证。不过在这里,我们见到了最大的转经筒,围着经筒顺时针转,心里学着念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反复地念,不懂也念,祈求佛主的保佑。路过最大的白塔时,我们也照例下来瞻仰,双手合十以示敬意。至此我已学会了见着菩萨就拜,无论大小,无论认识与否,时刻保持一颗敬畏虔诚之心就对了。
然而,眼前名为香格里拉的中甸真的是人们理想中的乌托邦吗?听顿珠说,香格里拉有今天这样的发展,得感谢一个叫齐扎拉的人。香格里拉与齐扎拉,这两个地名与人名似乎连贯起来更顺口一些。一个是世界知名的旅游品牌,一个是世界顶级旅游品牌背后的知名的康巴汉子,他们之间相互协作共同奠定并见证了自身的价值。与此同时,这两个词又为迪庆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
为此,我特意查找了一些有关齐扎拉的资料。
1995年,作为云南贫困地区之一的中甸县财政异常吃紧,县政建设需要花钱的地方非常之多,可谓千头万绪。年轻的县委书记齐扎拉审时度势,在云南省委、省政府大力支持下,冷静地分析了中甸县建设所面临的种种困难,认为中甸的出路之一在于发展外向型旅游经济,而这一目标的实现有赖于率先树立一个能够被世人所接受的品牌。
从那时起,一个有关“香格里拉”的构想在他心中初步形成。为此,他毅然从县财政中挤出了360万元用于“香格里拉”的考证与研究。当时有很多人不能理解,认为齐扎拉的做法纯粹是在“务虚”。而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的这一招绝对具有先见之明。
自上世纪90年代中叶以来,滇西北旅游开始升温,不少到过那里的外国友人都发现,迪庆州的自然和人文景观与英国作家詹姆斯·希尔顿笔下的“香格里拉”惊人相似。而此时,同样拥有雪山、峡谷、草甸、高原湖泊、藏传佛教寺庙等“香格里拉”特征的云南怒江、四川稻城等地闻风而动,纷纷宣称自己就是“香格里拉”,一时之间“香格里拉之争”沸沸扬扬。深谙围棋“后中先”之道的齐扎拉没有急于求成,他提出了一个“大香格里拉”的理念,将西至西藏林芝、东至四川泸定、北至甘肃南部、南至云南丽江的大片土地都归入“香格里拉”的范畴,从而在最广泛的领域获得了一致认可。而最终“香格里拉”之名花落中甸,至此,昆明至大理、丽江、迪庆成为国家级的八条黄金旅游线路之一。
那么,香格里拉是否就是人们理想中的天堂了?贫穷自是不完美的,而在不断开发的过程中,是否也会丢失一些最初的美好呢?
像藏民家访这样的活动,确实也是娱乐性与商业性兼而有之了,好,还是不好?无从解答,虽然有点小贵,但我那晚又确实挺开心的。
就是顿珠自己,在我们眼中原本是非常质朴诚实的人,三年前吴老师汪老师她们去云南时就说他人品好。我们这样称赞他时,他很认真地说:“人都有干坏事的时候的。”他这样说时,我们倒觉得更真实,他放了十多年牛,三年前他还不识汉字,现在说得一口流利汉语,汉字也能认能写不少,在不断成长的过程中,可能受到一些商业化利益的侵蚀,而偶尔做些违背本心的事,估计也是在所难免的了。
在香格里拉分别时,他张开双臂拥抱了大家,并说:我会想你们的。匆匆过客,在香格里拉这片本应圣洁的土地上,我想他说的话多少有一番诚意,虽然不敢肯定有十分的诚意。
藏族司机顿珠
离开香格里拉时,天下起了雨。坐在香格里拉陈旧昏暗的客运站时,心中竟有一丝忧伤。香格里拉,我真的找到了吗?香格里拉,心中的日月,美丽的桃花源,你到底在哪里呢?我相信,不管她在哪里,她,会永远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
杨涛《浙东纪行》,明日推出,敬请期待!
长按识别关注
扫描二维码
排版:96编辑器

版权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