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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山堰塞湖(那年的唐家山堰塞湖)

唐家山堰塞湖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李白《行路难·其一》几亿网民封闭在家通过网络狂喷,也是一种别样的体验。这几天不断提醒自己不要关注疫情的直接信息,想摆脱那种难以名状的焦虑和躁狂。
但很难。
这次的影响和应对举措,记忆里,只有2008年那场大地震足以对比。
然而要论惨烈,至少唐山地震之后,数十年里没有任何一次事件能比得上512地震。
虽然过去了十几年,有些记忆还是很清晰。
那天中午阳光挺好,我和同事良子照例去百盛澳瑞特健身。那个年代健身房还处在黄金时代,生意热火朝天,傍晚之后人满为患,所以中午去锻炼是很好的选择。
没有任何征兆显示那一天有什么不同之处。锻炼完之后我俩到东里路口一家小店吃饺子,小破店,脏,拥挤,然而生意很好,中午两点多了还是屋里屋外坐满了人。正吃着突然觉得有点头晕,大概持续了几秒,我还以为自己锻炼累的了。这时听到良子嘟囔了一句头咋这么晕,然后所有吃饭的人都表示头晕了一下,很快有人就嚷嚷着地震了。
我第一反应是对良子说,赶紧吃完去屋外。——后来一直很惭愧,出于安全考虑应该第一时间去屋外空地,但确实是锻炼完太饿了。
之后的事情上点年纪的人都有深刻印象,汶川地震实在是共和国历史上一道深深的伤口。
我也没想到,生平第一次到四川是在那个时间段里。
当时整个北川县城基本上都没有了,不过北川中学很多师生还在,他们被统一安置到绵阳市的一个学校继续学习。北川中学幸存的一位领导接受央视采访时说我们很坚强,要继续学习,参加考试,但我们缺少学习资料,希望能得到帮助。
单位领导获知了这一消息,发挥优势,紧急组织了一大批学习相关的图书等物资,并联系中铁快运,说明了情况,人家也很重视,将这批定向捐给北川中学的物资优先安排装车。那时要往灾区运送的东西太多,运力非常紧张。
办完货运手续后,我和一位同事就做为代表坐上了到四川的航班去处理相关事宜。
具体的日子记不大清楚了,应该是在五月下旬,当时最热门的词是唐家山堰塞湖。我们的目的地绵阳就在堰塞湖下游。
虽然激动好奇之心大于害怕之情,但我还是认真做了准备工作,选择了高新区一个很好的酒店,因为那是绵阳市的一个高点,经历了地震的考验还能正常营业也说明建筑质量应该挺好。
从机场到酒店的路程中,随处可见军人的身影以及各种救灾大型装备,关键时刻军人还是最值得信赖。
到了前台,我们询问酒店的安全性,前台很肯定地告诉我们没问题,说即便溃坝也淹不到这里。我四处打量,发现酒店紧连的两栋建筑之间有明显的破损,赶紧又咨询前台,被告知那是伸缩缝,破损是正常缓冲造成的,质检部门来检测过几回了,确认很安全。
酒店里很多军人,院里的空地上有很多帐篷,住满了士兵。
酒店大堂、餐厅等地方的电视屏幕都在滚动播出专题节目,核心就是唐家山堰塞湖,当时有个形象的说法就是绵阳头上悬着一大盆子水,或者说是一把利剑,一旦溃坝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当时绵阳城里人很少,有点关系的都去外地投奔亲友暂避风险了。
我们在这种状况下来到了绵阳,忐忑是自然的。
在酒店电梯里还碰到一位中校军官,听口音是河南人,一问是洛阳的。他宽慰我们说这里住着非常安全,不用担心。
酒店附近有个非常大的救灾物资接收点,我们先去办理捐赠手续。把清单和运单信息等提供给办事人员后,他们很麻利地办理了手续,告诉我们等物资到了之后直接运往北川中学,他们会出个人员陪同着一起。
接收点外面是一条宽宽的马路,路边停满了满载的重卡,当然也少不了河南支援的物资,记忆里当天看到的是周口的车牌。
到了饭点儿,工作人员也要换班,我们就邀请了几个对接的工作人员一起吃饭,于是大家就到了附近一个小火锅店。饭店里坐满了人,但没有高谈阔论之声,人们都很安静,和想象中四川火锅店的氛围很不相同。
吃饭时能明显感受到他们悲伤的情绪已经淡了,或者说已经能深深隐藏起来。汶川地震的破坏力太大了,吃饭的几位基本上都有亲人朋友丧生,群体的伤痛也许使当事者更容易接受这一场意外吧。
时至今日有个场景记忆仍很深刻,饭桌上同事小心翼翼地问一位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家里是否平安,结果她说,自己家算幸运了,只损失了三分之一,自己和孩子当时在绵阳,只有老公在北川。
我们接不上话,连安慰的语言都说不出来。
本来以为能很快结束行程离开绵阳,结果铁路运输出了问题,一下子耽搁了好几天。焦灼中只能无奈地等待,也逐渐适应了环境。记得第一天住下后晚上就有余震,当时还赶紧起床出门张望,发现没人像我们一样慌张。后几天再有余震也就习以为常,安之若素了。
无聊之余,在城市里四处闲逛。整个城市除了人特别少之外,一切正常。人们都很和善,经历了大难之后,所有人的心态好像都发生了很大改变。
我们还到了著名的绵阳体育场,地震后那里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员安置点。里面很多政府工作人员在做保障服务工作,人们都很安静,静静地做事,或者就躺着、坐着静静地发呆,即便说话也都是轻声细语的。中央电视台正在现场做节目,看到了几位眼熟的面孔。
我们的物资终于到了,但记不大清究竟是因为什么,货物被运到了江油车站,我和同事在一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雇了个卡车从绵阳到江油提货。
崭新的公路上有明显的波浪状起伏,自然是地震波的杰作。路边到处可见坍塌了的或者摇摇欲坠的建筑。
抵达江油,先到了一个类似中转站的地方停留咨询,那是一个平房区域。中转站四周很多楼房都被围了起来,仔细看能发现楼房布满了裂纹,已经无法居住。
江油是河南对口支援的县城,所以也遇到了一些河南老乡。记忆里当时所有的省委常委都到过江油慰问一线人员,检查工作进度。
中转站不大,但堆满了全国各地捐赠的物资,其中壹基金的物资因为有显眼的标志,所以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有位司机模样的开了辆桑两千,直接进到小院里,和工作人员打个招呼,搬了几箱东西到后备箱,走了。
对,和前一段被人们在武汉仓库拍下的场景基本一样。
院门口有个临时弄起来的厨房,中午我们就和大家伙儿一起吃了大锅饭,下午赶到车站提货。站台上孤零零地停着几列货运车厢,全是救灾的物资,我们的图书等物资满满地装了一卡车。
第二天把东西拉到北川中学所在地,在学校里见到了那位全国知名的校长,办完手续,他们要趁课间操时间,在操场上搞个小小的捐赠仪式。
印象里学生还挺多,孩子们比较沉默,但都很听话,仪式很简单,也忘了我和同事是谁上台发言。
仪式结束后我特意找了一位老师,让他推荐个比较困难的学生。出发绵阳之前,几位朋友交待给我一件事,让我到了学校直接找到受灾学生,捐献一点爱心,怕通过正常渠道被截留。
现在想想,多少年了,颜色协会本质上还是没有啥变化,人们始终都不信任这个机构。
老师很快就推荐了位女生,说她受灾较重,家人只剩奶奶了。把钱交给那位看起来怯生生的女孩后,我又留下了她的联系方式。过后几年,我们足球队的成员每年都会凑一些钱给她邮寄过去,也去过信件鼓励她,还收到过这孩子回的信。后来就断了联系,她现在应该有二十多岁,正常情况下应该已经工作好几年了吧。
办完了正事,我们安安心心地买了返程的卧铺票,一路哐哐当当穿过秦岭回到了郑州。
后来唐家山堰塞湖的危险被顺利排除,整个地震灾区的重建也很迅速。有人说,因为这次地震,四川很多农村的基建水平有了长足的进步。
灾难已经发生时,唯有保留希望,眺望远方。
十多年过去了,在绵阳那一周的很多场面仍旧历历在目,那种平静的、所有人都低声细语的独特情景,成为关于四川的一个特殊记忆。
·全文完·—————————————-

和而不同,泰而不骄。
聚焦优秀文化,弘扬传统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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