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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东湖宾馆(东湖宾馆,时光里的另一个武汉)

武汉东湖宾馆

刊头题字:谢秋林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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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湖宾馆,时光里的另一个武汉
 
对于一个家在武汉附近、在武汉求学、又常住在杭州的湖北人来说,东湖和西湖哪个更美?这无疑是一个终极性的难题。总是被问到,总是无法回答。记得当年博士毕业刚刚从武汉来到杭州的时候,眼前虽有西湖美景,心里却总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想回去。武汉的早餐多丰富多好吃啊,武汉的夜市多热闹多有烟火气啊,武汉的公交车多牛气啊,特别是那个521,多生猛啊。坐上去真是飞一般的感觉,碾压一切平庸,好像琐碎的日常也突然有了波澜。后来在杭州住得久了,渐渐地适应,也便渐渐地断了这念想。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那时候几乎天天跑西湖,随便走走,或者长椅上坐坐,发个呆,一坐就是几个小时。身边总是人多,来来往往的,喧嚣,落寞。看着看着,突然就又想东湖了。想起东湖边跑步的那些个早晨,初春微寒,梧桐树叶很厚实,漏下点点晨曦,那光影干净得像在陶罐里洗过一样,还冒着丝丝的热气。想起东湖边散步的那些个夏夜与黄昏,凌波门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每次路过,我们总是悄悄地,笑一笑,不打扰。那些年轻的爱情总是如此缠绵悱恻,就如电影里那句经典对白,很长很美,概括起来其结局却总跑不出“来过,爱过”的唏嘘。其实何止年轻的爱情呢?世事万千,莫不如是。

 
读书时还经常去武大蹭课,然后爬爬珞珈山。山没难度,不高,水域却很广。我们总是相互追赶着,很快登顶,俯瞰,然后总是会大叫,东湖好大啊!那神情,那语气,永远都像是第一次。人总说,所有的遇见都是一种久别重逢,其实所有的久别重逢都不如初次的遇见。就如那山那湖。山不高,湖很大。山恒在,水却不同。于是便有了约定,哪天我们环湖去走走?看看一天能不能走完?

 
到底没有实现。当年那些同行的人,一路走着走着就散了;那些没走完的路,没环完的湖,如今都成了一个个久别重逢的念想,存在长长的遗憾清单里,也徘徊在西湖的白堤苏堤上。柳浪闻莺,断桥残雪。西湖真是美啊,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真真如是。人总是如此善忘。日日在西湖边游荡,时时惊讶于它的美,以至于慢慢爱上了它。而东湖和它的影子也便渐渐地淡出了记忆,越来越模糊。

 
东湖的再次闯入要归因于微信朋友圈。绿道,磨山;楚城,梅园,樱花园。亦新亦旧、时远时近的画面在不同时空里慢慢叠加起来,竟有点越来越不敢确定,那山那湖,还是不是那山那湖?好像记忆突然迷了路。

 
因此便生出几分探究之心。惜时光总是匆匆,每次路过,都车来车往,浮光掠影,看不真切。我是一个特别没有方向感的人,眼前的每一条路都好像很陌生,每一棵树都好像不是记忆中的样子。停在路边,有些恍惚。看绿道上热闹的人群,骑行,快走,或者闲庭信步;叮铃铃的自行车声更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今夕何夕,我竟有些疑心自己踏入了一条错误的河流。今日的东湖很美,美得大气,也美得陌生。大湖之城,到处一派生机。而我心里,惦记的却是它的前世。是我老了,还是时光不再?那山那湖,似乎总在别处。我想我终归是一个不合时宜的人罢,太念旧,反应迟缓。当初对西湖是,今日对新的东湖又是。

 
不禁有些怅然。五一前又到武汉,朋友们都说,“去东湖宾馆看看吧。你肯定喜欢。”那天刚刚从麻城看完杜鹃回来,也正好是大大在武汉东湖宾馆与印度总理莫迪散步的第二天。我不是一个历史迷,也不是一个热心的与时俱进者。对于东湖宾馆,我知之甚少。知道它的存在,也知道它以前并不对外开放。那几天虽然东湖宾馆一直刷爆老乡们的朋友圈,武汉和东湖也强势占领了各大新闻媒体和网络的头版头条,于我,它终不过是一个宾馆而已。
 

及至到了,方知自己的浅薄。低调的入口难掩满目的翠绿葱茏,世外桃源一般。车子缓行在幽静的小路上,路的两边,是修长的竹子和森森的大树,一两声鸟叫,婉转悠扬。严密的安保给这幽静更增添了一丝悄然与神秘。我们好像是在探险,又好像是进入了另一个时空。摇下车窗的瞬间,感觉扑面而来的是一种森林的味道,熟悉的气息。远离人群,远离喧嚣,眼前晃动的只有这斑斑日影,不疾不徐,每一分每一秒,都丝毫不差地落在眼里,落进草丛里。停下来,抬头四望,一切都好像是静止的。原来这里只有时光它自己。

 
园区很大,听介绍说光庭院面积就达0.83平方公里。0.83平方公里是多大?有点没有概念。翻翻资料,西湖国宾馆是36万平方米。那就是差不多两倍半了。对于一个宾馆来说,这应该是很大很大的了。因为西湖国宾馆是曾经走完过的,记得很费了一些时间。走在西湖国宾馆里,就像漫步在江南大户的后花园,一步一景。那些疏梅古树,小桥流水,假山亭榭,处处精致典雅,透出一种贵气。而这里,一切都好像变得豪爽起来,就像武汉人的性格。树多,竹子多,小路也很多,环绕的水域也更宽广,就连草坪也是一泻千里式的。坡很长,地很宽,草很绿,绿得好像有点刹不住车。碧绿?翠绿?鲜绿?好像是,又好像都不是。太阳也好像总在变。坐在坡地上,感觉已是初夏,日光那样明丽,闭上眼睛,微醺一样了,好像记忆里最深远的角落都能体察到阳光的温热;立于林中,又像马上回到了初春。风一吹,四周的树影轻轻晃动。时而深邃,又时而清亮;如墨,如水。一丝丝凉意,透过风,透过树影,就那样扫过来,清新,舒适。

 
还有湖边那条长长的路,一点也不小气,尽情延伸。你能走多远?尽管走。你可以像大大与莫迪那样散步,边走边聊。走到拱门处,你也可以与那棵开得正好、极尽荣光的杜鹃花对视半刻,留个影,便也算是一个明亮的记忆了。你也可以边走边极目远眺,看那隔岸相望的珞珈山、磨山,遥想一下现代中国曾发生在此地的那些个历史性瞬间,激情澎湃。你还可以什么也不想,简简单单地走。那就是一条简简单单的路,却美得并不简单。油画,水粉,水墨;青绿,黑白;意象,具象;直线,曲线;浓和淡。所有的元素好像都在其中,又好像都不尽然。

 
慢慢走,慢慢看。从梅岭一号——毛主席故居,到南山甲乙所,再到海光水榭——大大与莫迪散步喝茶的地方,你会惊叹于时光的脚步。路还是热的,茶还是温的,花还是香的。时光不疾不徐,总在那里。好像静止,又好像一日千里。

 
我喜欢这样的安静,和这份安静里的不打扰。市井的武汉,烟火气,好像都被挡在了墙外。庸常的生活里,如果时不时能有这么一个契机,一个缺口,任我逃逸,那该多好。南山甲乙所,好古怪的名字。南山,会是那个南山吗?而甲乙,是不是又大隐于市了?

 
原来所有的遇见的确像是久别重逢。在这里,那山那湖,都还在。这真是一个不一样的时空,更是时光里的另一个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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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感谢武汉夏叔与朋友的引领与陪伴。
此篇用图均为本文作者所拍武汉东湖宾馆之园景,转载请注明版权。
 
2018.5.6 记于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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