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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文苑】 | 周大新谈二月河:他是我的老大哥

2005年12月16日,二月河与金庸在深圳对话。
新京报:你是从什么时候结识二月河的?在和他的交往过程中,有什么事情让你印象深刻?
周大新:我大概是在1981年就认识了二月河。因为他生活在河南南阳,所以我俩很早就开始交往。等到他开始写“落霞三部曲”的时候,我们的交往就更加频繁了。
二月河一直是我的老大哥,这么多年来给与我很多的支持。我当初刚到南阳的时候,有段时间家里遇到了一些困难。二月河经常来我家探望我,给我鼓励,这让我非常感动。
新京报:作为二月河的旧相识和老朋友,你觉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周大新:二月河性格豪爽,做任何事都非常认真,是一个非常愿意提携新人的老作家。很多年轻作家都会去请他写序言,邀请他参加研讨会,对自己的作品发表意见。二月河不仅热情地参加这些活动,还常常给年轻作家讲课,传授自己的经验。
新京报:你如何看待二月河的“帝王系列”小说?
周大新:二月河从小就对《红楼梦》感兴趣,他是在研究“红学”之后转而创作历史小说的。因此他的小说有自己的特点,带有自己的情感和追求,与一般的畅销历史小说作家不太一样。从今天来看,他的“落霞三部曲”为我们回顾清朝这段历史提供了大量生动形象的描绘,有助于我们吸取历史的教训。二月河的“帝王系列”小说很受读者欢迎,销量也非常惊人,在普通读者中影响很大。
新京报:历史作家需要面对历史的真实与虚构的交锋,你怎么看待二月河的历史观?
周大新:二月河很清楚封建皇帝的历史是我们国家历史发展中的一个阶段。同时,他也意识到帝王制度一去不复返,再也不会在我们国家出现了。今天我们都在讲民主,权力归于人民。研究帝王史、认识国情对我们国家今后的发展很有帮助。
新京报:二月河的作品也引发了不少争议。有些人认为二月河的历史小说歌颂了封建专制皇权,他的“唯皇史观”是这些年大热的“皇帝小说”和“皇帝影视”的始作俑者。你怎么看待这样的质疑?
周大新:一部有影响力的作品发表出来后,总是会激起各种各样的看法。现在有不同的意见,这些讨论都是很正常的,也应该被允许这样的讨论。二月河写作的目的,不是为皇帝立传,让大家都称颂赞扬他们。他只是想把这段历史呈现出来,让读者对这段过往的历史感兴趣。他希望读者在了解这段历史的过程中汲取教训,从而走好我们今天的路。
二月河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新京报:很多人认为二月河开创了“作家反腐”的先河,你怎么看待他的历史小说和近年来反腐风暴的联系?
周大新:二月河当初写作历史小说的时候肯定没有想到这些年如火如荼的反腐败运动。但是他在研究历史时,发现了腐败盛行是清朝衰落的主要原因之一。他用自己的笔把清朝的腐败景象描绘出来。这给广大的读者,特别是来自政界的读者造成了巨大的精神震撼,让他们看到了政权腐败的恶果。
新京报:有报道称成名后的二月河拒绝做官,不愿出任河南省文联常务副主席。你认为他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不愿进入官场?
周大新:我不太清楚整个过程。但我想他在写作历史小说时,描写了这么多的大清官员,他对官场的认识一定比普通人更加深刻,他的小说描写了官场中吸引人的东西,但也展现了不少负面的东西,发掘人性中黑暗的部分。这些写作过程让二月河始终对官场保持着一份警惕。
新京报:你和二月河都是河南作家,二月河曾说南阳孕育了自己,“二月河”这个笔名所指也是黄河,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祖。你认为河南南阳这块地方对二月河的创作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
周大新:二月河在五岁的时候就随着父母来到南阳。河南是中原文化的腹地,南阳则是楚文化的发源地。古代楚国的第一个首都就在南阳。二月河的作品中肯定有南阳文化留下的痕迹。二月河说南阳对他的精神成长很重要,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新京报:二月河在南阳作家群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周大新:在乔典运先生去世以后,二月河就是南阳作家群的领军人物。他非常乐于提携后辈,确确实实地发挥了带头大哥的作用。这些年来南阳作家群依旧活跃在文坛上,与二月河的带头作用是分不开的。
新京报:我听闻这些年二月河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好,在写作《乾隆皇帝》的时候得了中风,原本打算创作的关于嘉庆皇帝的小说也未能遂愿。
周大新:二月河在创作“落霞三部曲”的时候,每天从晚上12点开始写到凌晨三四点。这样的作息与他对身体恢复的需求不一致,长期工作到凌晨三四点很伤身体,我想这是他身体状况不佳的根源。在中风之后,二月河还坚持创作一些散文和随笔,在报刊上发表后反响也很不错。
新京报:二月河去世后,你有什么特别想说的?
周大新:今年中秋节的时候,我还去北京301医院看望过他,当时他的身体状况有些好转,没想到后来急转直下。二月河今年73岁,他在这个年纪去世,还是走的比较早,我希望他能到天国享福。我在长篇小说《安魂》中对天国做过设想,人死后的天国有个“享域”,逝者在那里可以享福。我希望他能到那里愉快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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