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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情中人啥意思(就做个性情中人)

性情中人啥意思
明天,周日;是中国乙未农历的腊月初八。
这是一个中国人按例要喝八宝粥的礼拜天。——因为,中国人说这一天是佛教的起源。——这样一个日子,应该是神圣美好。有信仰的人,会各自去拜自己的神。神会宽谅他们,在一个寒冷冬天的休息日,给他们温暖。
如果你还没有信的神,就煮一碗八宝粥吧,在五谷热腾腾的香气里,或可感恩我们依然是被土地恩惠的人。

传说2500多年前的这一天,那个名叫乔达摩.悉达多的迦毗罗卫城的王子,在菩提树下觉悟,于是他成了普度众生的释迦牟尼。
鸿蒙初开,土地之上、是天下的战国。差不多同一时代,群雄并起的印度,一个王子舍生取义成了佛;群雄并起的中国,一个王子则弑君称霸——公子光刺了王僚,才有后来虎踞龙盘的阖闾大城。洒下过汉唐明月,也迎来过大明锦帆的这座城池迄今在原址岿然不动,成为我生于此长于此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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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划线以下即将开始离粥跑题

作为一个苏州人,从小到大,听过太多吴越春秋的故事。2500多年前的金戈铁马、爱恨情仇,至今仍在这座城市如朝花夕拾。或是车水马龙的通衢,或是蜿蜒幽深的巷陌,那些春秋往事被编订成一个个今人的地址,通过身份证明,通过家书万里,成为一个人与一座城市永远牵连的起点。

然而,除了地名,我们离东周列国时代那个边声连角、风卷残云的乱世毕竟远了,以何还原英雄美人?

我其实特别想写的男人——中国古代,是夫差:这个“苏州男人”。

大多数苏州人和我一样,是在学生时代秋游虎丘或灵岩踏青时,在试剑石、千人坐、玩月池、馆娃宫,以触摸岩石树木的手势第一次触摸阖闾、夫差的吴王往事。我们也曾在剑池上空的井栏向下张望,在波光里不是寻我们自己,是想张望那张沉鱼的容颜。

对于西施,甚至对于勾践,苏州人有着独有的宽容。阖闾、夫差被流传成穷兵黩武,冷血霸蛮,或是纵情声色,刚愎自用,但那两个里应外合一举灭吴的越国人,两千几百年来反而在古吴故都享有英雄美人的记忆,永远的——卧薪尝胆的坚韧和西子捧心的忧伤。吴地先人们甚至给太湖万顷于西施,让她和心上人放舟远去;给良相伍子胥一条河、一座城门,永远铭记他的姓名;甚至连匠人干将莫邪也可以在这里成为两条大路的地标。

只是那个王,成了他故国最苍白的符号。

夫差,可以以一个深爱西施的男人被记忆吗?
可以以一个有雄霸天下壮志的青年君王被记忆吗?
在历史几经演义之后,夫差流传的样子是昏聩颟顸。没有人再追问王的真相,也不会有关于王的答案。

相比于王,连那个勾践身边的年轻谋士范蠡都好象更讨人欢喜。是的,谋士、是中国男性审美中的一美。何况范蠡。
范蠡是个聪明人。他是勾践卧薪尝胆的幕后推手,是越国反败为胜的直接领袖;尔后又在传说里化身是齐相鸱夷子皮,最后在民间故事里被爱戴得成了神,成为财神陶朱公。
范蠡这个人物几乎兼有从古至今中国文化对于一个成功男人的全部标准,能仕、能儒、能易、能商。人生中适逢其时的几进几退,是足智多谋也是忠肝义胆,能铁肩担道义又能激流勇退。
范蠡最早鲜明发表了“为王者,能同甘苦不能共享福”的仕途箴言,这句话至今仍影响着中国人的处世哲学。他的一生几乎成全了所有的人——君、臣、百姓;更了不起的是,他还成全了自己,能善始善终。这样一个天下第一等的男子,自是要一个天下第一等的美人儿来完美他的一生。所以,他最重要的身份是——民间公认的——西施的爱人。

于是因为这个身份,西施与夫差的十年婚姻自然只能是虚与委蛇,是忍辱负重,是大义献身。千百年来的故事让我们相信,西施是坚守着对一个男人的爱情与另一个男人相欢。她是在锦衣玉食里卧薪尝胆,一样的忠义。

有趣的是,正史里是从没有记录过范蠡与西施的爱情。这有两种可能。一是美人计实在摆不上史官的书桌,自然只有一笔勾销。再就是,真就没有西施这个人。如果是这样,吴越春秋可以少却这唯一一抹绯色,变得更血气方刚,成为男人们的较量。而我们又可以还原出怎样一个吴王夫差,怎样一个越王勾践?

历史的归真,实在是太沉重的学问。季羡林先生说过,做人,要做一个“骨头硬心肠软的性情中人”。这句话总让我想到了夫差。我以为的、夫差。
也许这个词儿是最合适他的了——性情中人。

性情中人,往往是命运对阵里的悲情英雄。那些骨头软心肠硬的人,常常占了上风,居了上位,坐了上席,比如勾践。我是向来不喜欢这个人,倒也绝非故国旧恨。我认定他是个小人。一个人可以在落难时卑微到尘埃里,这本来就比较遭人鄙视,更何况一朝起势就马上诛功臣,杀亲随,灭了当年下贱的证据,这就很没有人性了!

勾践有没有卧薪尝胆?好象从来没有人发问。——也或许这是范蠡们的策划,用王的自虐来包装他降吴时的苟且偷生,用一个王者自省的政治童话,骗回佚失的人心。这个假设是不是也能成立?
如果那样,可不可以给西施十年的爱情,让她爱上夫差?

在记载有西施的各版本野史里,她大都没有善终。但即使如此,也没有一个版本说西施最后为夫差所杀。她、是死在了越国的朝野。如果这才是历史的真相,那这个美丽的姑娘一生最好的时光,是和夫差一起度过的。
记得十年前有部电视剧里这样描写结局,夫差在知道西施是因为思念爱人范蠡而终日不快时,竟鼓励西施寻了范蠡远走高飞。这是个大胆的假设,虽然不真实,但足见编剧也认定了夫差性情如此。所以才会有一朝城破,西施仍绝诀地别了范蠡。无论她或隐或死,她终其一生是属于夫差的一个女人。

因为是性情中人,夫差会有不杀勾践的所谓妇人之仁,甚至可以重用范蠡,任人唯贤;因为是性情中人,夫差会把臣虏三年的勾践遣送归国,犯下放虎归山的大错。即使在吴国覆灭的时候,夫差做的两件事也是性情使然。他一是请求勾践:勿毁我宗庙,勿涂炭我国民;二是在脸上兜上绢帕,自称无颜面见伍相,然后拔剑自刎。他死得悲情却从容。他绝不会像十三年前的勾践那样以举国臣奴换苟且偷生。如果西施也死了,或许,她会去找他。

苏州自夫差后,再不尚武。
差不多同一时代,南亚的一株菩提树下,一个饱经王国战乱苦恼的青年王子也突然明白,慈悲自在放下执著。

明天,周日;是中国乙未农历的腊月初八。
我会去吃一碗八宝粥。
我也不过是一个善感的性情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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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歌很冷门但是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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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有微信的时候,很流行写微小说。
就是用140个字讲一个故事。朋友们一直叫我写。

#微小说#西施回到越国。第一夜歇在馆驿。她等他,她想,他一定会在今夜来。四更天过去,窗外虫鸣都睡了。她慢慢阖上眼睛,把双手抚在腹上。似乎有水流涓涓,绕了一个回环,轻轻一滴落在她的心间。她慢慢睁开眼,看见了他。他的神色有些倦,并没有说话。他只是把手阖在她双手之上。她笑了唤他一声:王。

那时候,我还是有一些忠粉的。一个叫@雨落小山 的,很快回复在这137个字后一句:夫差啊。。。啧啧,其实西施是爱你的啊啊啊。。。

是的。谢谢懂得。

十年。西施已经回不去了。她的故事也许是这样的——

也许当年是范蠡在诸暨的五泄溪水边拾到了她。拾到了那一个孱弱得浣纱的小姑娘……

她看了他一眼,那是她见过的第一个英俊的男子。
是的,因为他,她的每个季节都可以是春天。
他教给她成为女人的全部,但是他把她领到一个山洞。他让她去拜一个男子,那男子坐在薪草累成的一张卧榻前,看着公文竹简。他对她说,那是越王。是我们的王。你的王。
那个王,精瘦的脸,血红的眼,狠狠得看着她。狠狠的。像饥饿的豺狗。
她害怕极了,下意识去拉住他衣袖的下摆,他却轻轻的,只有她能察觉到的,轻轻扯脱了。她很讶异。不过他还是移前一步,挡在她在面前,挡在她和王狠狠的目光之间。
她后来一直回想他扯脱的那一瞬间,她一直安慰自己,那是因为他想挡在她的前面。是了,一定是这样的。(或者……不是?)

他们说了很长时间。他和越王。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一直挡在她和那道饥饿的目光之间。
她听不太懂他们的说话。但是她喜欢他说话的声音。她听见他不止一次说起自己的名字,是他给她取的名字:西施。
他问过她:好听吗?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她不知道还会有更好听的音节可以成为他为她取的名字吗?她以为只属于他叫她的名字;然而,她听见那个越王在叫她了。
他从她身前移开。她恐惧得抬起眼来,那个精瘦的男子,忽然变得很冷,冷得好像莫干山顶积的雪。那个越王在问她:西施,你真的愿意去吴国吗。

啊,是的。她记起这个问题了。他在家里教过她一遍又一遍。就在刚刚来的马车上,他还贴近她,让她温习了一遍。她已经可以滚瓜烂熟那个回答了。今天,在马车车厢里,当他听完她的熟诵。他突然握了一下她的手。啊,很温暖的手。虽然是轻轻得握了一下。
西施不假思索得回答:我愿意。
我愿意为了我的王,为了我的越国去……她说啊说啊,说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刻在她记忆里的这一篇回答。她不懂她自己在说的是什么,她只是欣欣然的,知道,她在复述的每一个字,都是他的声音啊。她在学他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音。她觉得自己回答得很好啊,一个字也没有差错。
她看着他,他却没有看她一眼。但是,她能看到他在微笑。他的嘴角没有笑,但是她知道的,他微笑的时候,眼角会有一条浅浅的鱼尾扬起。就像她初见他时,水里也游过那样一尾鱼。——他会因为我回答得好,而在回家的路上,再来握我的手吗?西施这样想。——她的话音落下。她突然看见那个冷冷的越王落下泪来,然后挥一挥手,对他说:好吧!就这样。她一定会拯救我。
她什么也不懂啊,她看向他。他还是没有看她。只是向王一揖到底。然后转身先她而出洞。她看见有侍丛端来生冷的满满一盆苦胆。黑黑的,腥臊。越王移坐到那张薪草床上,抱起那盆苦胆。
她听见他在洞外号令着什么嘱咐着什么,然后有侍女进来引她。和她擦肩而过的是越国的群臣。他们去那个洞里拜见他们卧薪尝胆的王。
她悄悄问他,我们的王就住在这里,吃这个吗。他望着她的眼睛,深深的一眼,他说:不。他在这里办公事而已。她在过了很多年以后,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一天,他坐进了她的车里。然后上路。从白天到黑夜,又到白天。
一路上,他和她说了很多话。她其实当时是什么也没听懂。她只是很高兴,能和他这样近得坐着。
车停下来的地方,是一座城。然后他带她去一座宫殿。他把她交给那个坐在这个宫殿最高的椅子上的男子。他便离开了。他走的时候,没有回头。

十年。
她住在那个宫殿。每天,王会准时回来。陪伴她过了一个又一个很黑的夜。一开始的时候,她每次睡去却会梦见他的脸。醒来,枕边是王。王,总是睡得很踏实,喜欢把他的手阖在她的手上。
有一晚,打雷。她突然尖叫着他的名字醒来。王醒着,把她轻轻抱过来,用手捂住她的耳朵。
她听不见雷声了,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雷声还响。
她一动不敢动得被王抱着。
王抱着她也一动不动。
直到她听不见她自己心跳声,直到她听见王的心跳声。王对她说,别怕,我在。

那一夜以后,她忘记了他的脸。
是慢慢忘记的,先是眉眼,再是唇线。
她的梦里和醒来的眼里,只有王的那双眼那张脸。有一天,她对王说:王,我要不是越国人就好了。王轻轻把手阖在她手上说,我不是王就好了。她第一次反过手来握住王的手。紧紧得握着。
……

西施在越王灭了吴国的那一天,回到越国。
第一夜歇在馆驿。她在等,她想,她等的人一定会在今夜来。四更天过去,窗外虫鸣都睡了。她慢慢阖上眼睛,把双手抚在腹上。似乎有水流涓涓,绕了一个回环,轻轻一滴落在她的心间。她慢慢睁开眼,看见了她等的人。她等的人神色有些倦,并没有说话。她很心疼啊,阴阳相隔,赶回来一趟,一定很累了。但是她等的那个人,还是把手阖在她双手之上。她笑了唤他一声:王。
她说:你在我腹中。别怕,我在。

我一直想。也许卧薪尝胆根本就是一出戏。
也许,西施就是爱上了夫差。
也许。范蠡就是一个生意人。就象后世在财神庙里供着他一样。

还好,西施和夫差爱过一场。

听,那首歌里唱:
废弃的城堡孤独的君主宿命的流浪
茫茫的旷野空空的行囊
浮云去问风向啊歧路去问远方啊
关于感情的事啊究竟是谁说了算啊

历史没有真相。
爱与被爱,都不如相爱。
我想用我的文字,让他们相爱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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