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的灿烂
■覃智慧
“妈！你看！窗台上有花！好艳的花！”儿子惊呼道。
正在客厅忙活着的我，抬头随着儿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阳光的照耀下，几朵金黄色的小花在风中摇曳着，几只敏感而勤劳的蜜蜂在上面嗡嗡地飞舞着。那些小花初看像极了漫山遍野的野菊花，可这个季节不是野菊花灿烂的时候啊！
走近窗台细细打量，只见那些已开放和未开放的花朵像极了蒲公英，只不过是小几号罢了。可能它们是近亲吧。金黄色的花蕊周围挨挨挤挤地簇拥着十来片同样黄灿灿的略显单薄的花瓣，紧贴着窗台的是带状的边缘参差不齐的绿中带红的叶。我想它的叶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是和蒲公英叶一样的鲜绿吧。与蒲公英大不相同的地方是它用以支撑花朵的茎细长而且有很多的分支，可能正是因为这样它才有可能的多顶着一些黄艳的花。那像鹿角的茎枝同样拥有着绿中带红的颜色，可能是茎叶把所有的营养都给了那顶端的花，所以它们自己只有暗淡了。顶端的那些花啊，因为集所有宠爱于一身，它没有理由不灿烂啊！
记得早春时节，我在清理窗台时就无意中发现了这株生命，那时的它只有几片娇嫩的绿叶攀附在窗台上。我一直奇怪着它赖以生存的是什么？那窗台可全是水泥啊！难道是空中的飞尘落在此处形成了几毫米的土层？或是水泥风化后的那么一点蓬松的缝隙？无论风吹雨打，它就那么牢牢地固定在了窗台上。我也一直奇怪着它是如何而来？是飞鸟带来的吗？是狂风挟裹来的吗？我想这绝对不是它自己的初衷。
不管怎样一颗毫无准备的生命种子被命运之神无情地遗忘在了这个阴暗的角落里！如此，我又怎忍心拔了它呢？就让它自生自灭吧！它又能撑得了多久呢？我又何必做了恶人？
可谁知道它竟悄无声息地在窗台上绽放着属于她生命的灿烂！而我家的窗台因为有了它的存在陡添了几分生机与热闹。
我曾以为她的灿烂也不过就是昙花一现罢了！可是连续几天的观察，乃至连续几周的观察，甚至是连续两个多月的观察发现，它开放的花竟然可以灿烂好几天。它就这样开了一拨又一拨，无论我什么时候去看它，它的顶端都摇曳着黄灿灿的鲜花，蜜蜂、蝴蝶更是蜂涌而至。我想那一刻的她应该是无比骄傲与满足的！因为在没有生命的寂寞角落里她创造了奇迹，收获了幸福！
她就像一位舞者，不需要观众，就那样寂寞地诠释着生命的美！
她又像一位歌者，不需要听众，就那样执着地吟唱着生命的赞歌！
她更像一位勇士，不需要嘉奖，就那样在逆境中绽放着灿烂的自我！
此刻的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表达出我所看到的这个柔弱的生命的伟大之处。
人啊！很多时候不就如她一般被无奈地放置在绝境中了吗？可是有多少人会像她一样呢？像她一样地挺过风雨地吹打，熬过寂寞地腐蚀，只为绽放属于自己生命的灿烂呢？
每个人无论置于何地，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精彩，野花可以在贫瘠的窗台上绽放灿烂，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人生的舞台上收获掌声呢。
（作者单位：松滋市黄杰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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